婳婳刚一出门,不远处三两成群的女人就对着她指指点点。
为首的女人,是原主的情敌孙寡妇。
沈婳婳看着这个三角眼,葱头鼻,满脸黄褐斑的女人,心里一阵悲哀,为孙寡妇,也为原主不值。
孙寡妇跟原主一样,是老童生陆聪的爱慕者之一。
孙寡妇每每看见沈婳婳,都要骂上两句不要脸,或者她的口头禅骚狐狸。
当然,也可能是陆聪看不上孙寡妇的缘故,她就把怨气撒在了原主身上。
以此发泄她爱而不得的痛苦。
不得不说,比起好人缘,还是孙氏更胜一筹。
村里人只以为是孙寡妇看不惯沈氏不自重,也会跟着孙氏一起说她的闲话。
可沈婳婳这方,总是她孤零零一个人战斗,可见原主是有多猪嫌狗烦的。
孙寡妇,你凭啥骂我娘?狗蛋听着孙寡妇阴阳怪气的说话,就知道这女人是在说他娘。
这个女人只要跟他娘碰上就要骂他娘,他娘又没有抢了她的男人,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。
呀,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,竟然敢顶嘴?我说你娘了吗?我没说吧,我说的可是那天找男人睡觉的狐狸。
哈哈哈,这年头见过捡钱的,我还没见过捡骂的呢?你娘都没啃声,你就替她认了?
孙寡妇骂完还咯咯咯笑的得意。
她真是嫉妒沈氏这个贱女人,明明将几个儿子当老黄牛使唤的,偏偏几个儿子还当她是个宝。
可是她呢,把自己的儿子当祖宗养着,可儿子还是动辄打骂她,嫌弃她丢人。
她哪里就不如这个骚狐狸了,陆童生见了她都爱搭不理的。
孙寡妇仗着自己长的人高马大的,沈氏根本就不是她对手,每每碰上孙寡妇找茬,她总是落于下风。
狗蛋人小,可是他已经懂事了,听到孙寡妇那么骂他娘,忍不住跳起来跟她对骂。
你才是骚狐狸,你还跟沈婳婳截住了狗蛋要说的话,将他拉在身后面。
狗蛋,你是个孩子,大人的事情跟你无关。
沈婳婳将狗蛋拉住,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有她在呢。
她原本不打算跟孙寡妇计较的,同是天涯沦落人,寡妇何必为难寡妇呢。
可惜,这孙寡妇的嘴是真脏啊,脏的让人忍不住就想给她洗洗呢。
挑拔离间,这是故会重施想让狗蛋挨顿沈氏的打呢。
呵呵,心眼倒是不少,不过可惜了,她可不是原主,没有动辄打骂孩子的坏毛病。
狗蛋看着他娘把他护在身后,心里一阵窃喜,他就知道他娘是在意他的。
以往那些传言肯定是孙寡妇造的谣言。
孙寡妇看着沈氏没有如往常般破口大骂,眼里闪过一丝狐疑,这沈氏今日 怎么不对劲啊?
不过想到沈花花的小身板,根本就打不过她,骄傲的像只秃毛鸡一样鼻孔朝天的看着她。
准备等她过来了,就抓花她的脸,让她顶着一张花猫脸,看她还怎么在村里骚。
孙寡妇挺了挺硕大的胸脯,得意的看着沈婳婳,眼里的恶毒不加掩饰的说道:
听说你死了又活了,是不是下面没找到相好的鬼男人满足你,这才不甘心又活了呀?
孙寡妇这话一出来,旁边原本附和她的女人,也不再吭声了。
她们怎么给忘了,这沈寡妇可是死了一回的人,听老一辈的人说过,这种死了又缓过来的人,要不浑身带福,要不浑身带煞,轻易可招惹不得。
这样想着,围在孙寡妇身边的女人们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。
婳婳走到一脸得意的孙寡妇跟前,看着她眼里的恶意,没给她反应的机会,直接一个过肩摔,就把她摔地上了。
紧接着找准角度,恰到好处的一踢,孙寡妇就像是秋风扫落叶般被踢到了贺大牛家门口的尿桶里。
众人看着尿桶里倒插葱似的孙寡妇,一个个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沈婳婳。
不会吧,这沈寡妇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。
看着孙氏的下场,在场的女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,后一定不能得罪沈氏,她现在太凶残了,就连孙寡妇都不是人家的对手,她们还是躲一躲比较好。
短短一瞬间的功夫,在场的几人就已经心思百转,不知不觉偏向了沈婳婳这边。
啊,贱人,贱人。
呕
咳咳咳,呕。
呕——
被尿桶卡住脖子的孙寡妇,拼了老命才将头从尿桶里拔了出来。
张嘴骂了句贱人,头上的黄色不明物体就流入了嘴里,恶心的她差点原地去世。
孙寡妇再也没有平日的端着的模样,像条死狗一样趴在一边喘息。
用手不停的掏着嘴里的不明物体,有些掏不及的已经流入了喉咙。
头上蠕动的白色蛆在孙氏的头发上爬来爬去。
众人看着孙寡妇的样子,不由得打了个冷颤,简直太恶心了,以后她们看见孙寡妇还不得恶心的吃不下饭?
瞬间的功夫,刚刚还围着孙氏的女人们一个两个的都溜走了。
沈婳婳冷眼看着村民都走光了,这才对着孙寡妇开口:以后说话的时候,先把嘴洗干净了再说。否则,我不介意天天来给你洗一次嘴。
沈婳婳说完就带着狗蛋往陆家走去,他们家在最高处,陆家恰好在村子的最下面。
狗蛋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,头扬的高高的,跟在他娘后面。
趴在地上的孙寡妇看着沈婳婳的背影,有心想骂两句,可是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劲儿让她骂不出一个字。
最主要的是她真的怕了,她怕再骂一句,沈氏还会做出更加让她忍受不了的事情。
这个沈氏就跟地狱里的恶鬼一样,太吓人了简直。
孙孙寡妇,你你快去河里洗一洗吧。
贺大牛的媳妇陈氏一手捏着鼻子,眉头皱的能夹死几只苍蝇,眼神停留在那只已经翻倒的尿桶上。
闪过些许心疼,这可是她攒了好久才攒下的一桶粪尿,早知道她今天就不提出来了。
竟然被这两个祸害给这么糟蹋了!!
孙寡妇听到陈氏的话,抬头感激的看着她。
她没想到第一个关心她的竟然是陈氏,平日里跟她好的一个个都跑光了,只有陈氏关心她。
你,哎呀,你别误会,这尿桶里的粪我都攒了好几天了,准备过几天种菜的时候灌地的,这都被你糟蹋没了,你得给我赔。
孙寡妇的脸色有激动,震惊,羞愤,再到怨恨,面色转了个遍。
你又不是不知道,地里就靠着这点肥力呢,攒下这些屎尿也不容易呢。
陈氏看她一脸的不认同,忍着恶心又解释了一句。
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同情心,没看她都恶心成这样了吗?
孙寡妇被陈氏的话气的嘴巴半天了都合不上,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爬进了她的嘴边,惊慌失措之下,只听见咯噔一声。
陈氏看着这一幕,呕的一声,恶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,太恶心。
简直太恶心了!
记得还我家粪,还有快点洗去吧,你这能恶心死人。
呕呕呕
呕陈氏恶心的扶着墙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家门,啪的一声将门紧紧关上。
似乎是想将外面的臭气挡住一般。
啊——
呕
呕——
陈氏站在院内,听着外面孙寡妇的呕吐声,拍了拍胸口,幸亏她进来的早,太恶心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