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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黑匣子思维:我们如何更理性地犯错》第一部分 第1章 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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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看有关医生的术语吧:医生们在“剧院”里工作。这是他们“表演”的“舞台”。⑤他们怎敢念错台词?正如系统安全领域权威詹姆斯·瑞森(James Reason)所说:“在别人眼里,医生受过漫长、艰苦而昂贵的教育,理所当然不能犯错。这种想法的结果就是使医疗失误被排斥与羞辱。总体来说,犯错就等于无能。”

这种情况下,医生们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委婉语(“技术性失误” “情况复杂”“意料之外的结果”)就显得合情合理了。自尊对一个医生来说至关重要,更不用说名誉了。想想你有多少次在医疗业之外的人口中听到类似的说法吧,无论是在政治家的政策出错时,企业家的战略失败时,还是你的朋友和同事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时。你还可能偶尔从自己嘴里听到类似的借口,反正我自己就这么干过。

对责任的逃避不仅在医护人员的借口中有所体现,数据也支持这一点。据流行病学家估计,美国全国范围内的医源性伤害(医生在诊断或治疗阶段造成的非故意伤害)的发生率为每 1 万次就医中出现 44~66 起严重伤害事件。但一次针对超过 200 家美国医院的调查显示,只有 1% 的医院报告的医源性伤害发生率处于这个范围。大约一半医院报告的医源性伤害发生率为每 1 万次就医出现 5 起伤害事件。如果流行病学家估计的数据是正确的,那就说明绝大多数医院都出现了行业性的逃避责任行为。

大西洋两岸的更多研究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。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监察长(Inspector General of the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)手下的调查人员分析了 273 起住院病例,结果发现医院漏诊或忽视了多达 93% 的医疗伤害事件。欧洲的一项调查则发现,70% 的医生同意将自己的错误公之于众,但只有 32% 的人遵守了诺言。在另一项调查里,在三家顶级医院的 800 名病人的病例中,调查人员发现了 350 多处医疗失误。而其中又有多少失误被医护人员自觉上报呢?只有 4 处。

现在回来看看爱德华兹医生是如何描述那场事故的。“马丁,麻醉过程中出了一些问题,”他说,“这种事情在所难免。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。麻醉师已经尽全力了,但于事无补。这是个偶发事故。我感到非常抱歉。”

这并不是谎话。爱德华兹医生甚至可能相信自己说的就是实情。毕竟医生们确实太不走运了,患者下颌肌肉僵直的现象确实不多见。伊莱恩呼吸道受阻,导气管无法插入也的确是个不幸的事实。医生尽全力了,不是吗?还能再说什么呢?

这种理论就是抗拒失败的核心问题所在。自我安慰与根植于行业观念中的对失败的反感,共同筑起了一道几乎不可逾越的藩篱,阻碍着进步的到来。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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