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走茶凉伤感吗?不伤感!真正伤感的是:人走了,却把我的茶杯也骗走了。
人们的见识总要受处境的限制,这种限制既不知不觉,又牢不可破。
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:我活在世上,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,遇见些有趣的事。倘能如我所愿,我的一生的就算成功。为此也要去论是非,否则道理不给你明白,有趣的事也不让你遇到。
科学家维纳认为,人在做两种不同性质的事,一类如棋手,成败由他的最坏状态决定,也就是说,一局里只要犯了错误就全完了。还有一类如发明家,只要有一天状态好,做成了发明,就成功了,在此之前犯多少次糊涂都可以。
用宁静的童心来看,这条路是这样的:它在两条竹篱笆之中。篱笆上开满了紫色的牵牛花,在每个花蕊上,都落了一只蓝蜻蜓。
现在知识分子都学乖了,只管呼吁不管干,并且善用一种无主句:”要如何如何“。此种句式来源于《圣经·创世纪》:“上帝说要有光,于是有了光。”真是气魄宏伟。
话语权属于阳的一方,它当然不会说阴的一方任何好话。
所谓文学,在我看来就是:先把文章写好看了再说,别的就管他妈的。除了文学,我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接受我这些古怪想法。赖在文学上,可以给自己在圈子中找到一个立脚点。有这样一个立脚点,就可以攻击这个圈子,攻击整个阳的世界。
现在的年轻人看到此处,必然会猜到:那一年我考上了,要不就不会写这篇文章。他们还会说:又在写你们老三届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事迹,真是烦死了。
现在的年轻人看到此处,必然会猜到:那一年我考上了,要不就不会写这篇文章。他们还会说:又在写你们老三届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事迹,真是烦死了。
旧时的读书人都能把四书五经背得烂熟,随便点出两个字就能知道它在书中什么地方。这种钻研精神虽然可佩,这种做法却十足是神经病。显然,会背诵爱因斯坦原著,成不了物理学家;因为真正的学问不在字句上,而在于思想。就算文科有点特殊性,需要背诵,也到不了这个程度。因为“文革”里我也背过毛主席语录,所以以为,这个调调我也懂——说是诵经念咒,并不过分。
这个世界自始至终只有两种人:一种是像我这样的人,一种是不像我这样的人。
我认为每个人都是有本质的。像我的本质就是流氓,土匪。如果放到合适的地方就大放光彩,可是在城市里做个市民。在学校里做个教员就很不合适了。
这辈子我干什么都可以,就是不能做一个一无所能,就能明辨是非的人。
当一切开始以后,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让我害怕的事情了。
我想要从梦里醒来,就要想出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,方能跳出梦境,这是唯一的途径。
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,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。
不幸的是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,你别无选择,假如能够选择,我也不愿生活在此时此地。
智慧本身就是好的。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,追求智慧的道路还会有人在走着。死掉以后的事我看不到,但在我活着的时候,想到这件事,心里就很高兴。
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走向庸俗。
活下去的诀窍是:保持愚蠢,又不能知道自己有多蠢。
我认为低智,偏执,思想贫乏是最大的邪恶。而聪明,达观,多知的人,比之别样的人更堪信任。
此种事实说明,一些缺乏其他能力的人,为什么特别热爱的价值领域。
对于一位知识分子来说,成为思维的精英,比成为道德的精英更为重要。
人活在世上,自会形成信念。对我本人来说,学习自然科学,阅读文学作品,看人文科学的书籍,乃至旅行,恋爱,无不有助于形成我的信念,构造我的价值观。
不断地学习和追求,这可是人生在世最有趣地事啊,要把这件趣事从生活中去掉,倒不如把我给阉了。
假设我们说话要守信义,办事情要有始有终,健全的理性实在是必不可少。
尤瑟纳而女士借阿德里安之口云,当一个人写作或计算时,就超越了性别,甚至超越了人类—-当你写作和计算时,就是在思考。
身为一个中国人,最大的痛苦时忍受别人“推己及人”的次数,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人都要多。
我认为,把智慧的范围限定在某个小圈子里,换言之,限定在一时,一地,一些人,一种文化传统这样一种界限之内是不对的;因为假如智慧是为了产生,生产或发现现在没有的东西,那么前述的界限就不应当存在。
在中国做知识分子,有一种传统的模式可能是孔孟,也可能是程朱传下来的,那就是自己先去做个循规蹈矩的人,做出了模样,做出了乐趣,再去管别人。
人和人是不平等的,其中最重要的,是人与人有知识的差异。
人该是自己生活的主宰,不是别人手里的行货。
智慧本身就是好的。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,追求智慧的道路还会有人在走着。死掉以后的事我看不到。但在我活着的时候,想到这些事,心里就很和高兴。
不但对权势的爱好可以使人误入歧途,服从权势的欲望也可以使人误入歧途。
蛊惑宣传虽是少数狂热分子的事业,但它能够得逞,却是因为正派人士的宽容。
假如人生活在一种无力改变的痛苦之中,就会转而爱上这种痛苦,把它视为一种快乐,以便使自己好过一些。
我们的社会里,必须有改变物质生活的原动力,这样才能把未来的命脉握在自己的手里。
个人的体面与尊严,平等,自由等等概念,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是没有的。
古往今来的中国人总在权势面前屈膝,毁掉了自己的尊严,也毁掉了自己的聪明才智。
人活在世上,看到了这些差异,就想要从中得出于己有利的结果。这虽是难以避免的偏执,但不大体面。
虽然岁月如流,什么都会过去,但总有些东西发生了就不能抹煞。
小时候我对生活的看法是这样的:不管何时何地,我们都在参加一种游戏,按照游戏的规则得到高分者为胜,别的目的是没有的。具体而言,这个看法常常是对的,除了臭气弥漫的时期。比方说,上学就是在老师手里得高分,上场就是在裁判手里得高分,到了美国,这个分数就是挣钱;
鸡多不生蛋,女人多了瞎捣乱。
有一个公开的秘密想必你也知道了:大多数女权主义哲学家,不管她叫菊兰也好,淑芬也罢,净是些易装癖的男人,穿着高领毛衣来掩饰喉结,裙子底下是一双海船大小的高跟鞋,身上洒了过量的香水,放起屁来声动如雷;搞得大街上的收费厕所都立起了牌子:哲学家免入。
假如我要写什么,我根本就不管他格调不格调,正如谈恋爱时我绝不从爱祖国开始谈起。
好的文字有着水晶般的光辉,仿佛来自星星。
当一切都“开始了”以后,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事。我现在只是有点怕死。等死了以后就不怕了。
每个人的贱都是天生的,永远不可改变。你越想掩饰自己的贱,就会更贱。唯一的逃脱办法就是承认自己的贱并设法喜欢这一点。
人的一切痛苦,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。
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:我活在世上,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,遇见些有趣的事。倘能如我愿,我的一生就算成功。
一个女孩子来到人世间,应该像男孩子一样,有权利寻求她所要的一切。假如她所得到的正是她所要的,那就是最好的。
学习科学知识目的在于“知新”,有科学知识的人可以预见将来,他生活在从现在到广阔无垠的未来。假如你什么都不学习,那就只能生活在现实现世的一个小圈子里,狭窄的很。
所谓伟大的事业,就是要让自己的梦想成真。
梦想虽不见得都是伟大事业的起点,但每种伟大的事业必定源于一种梦想————我对这件事很有把握。
伟大一族不是空想家,不是只会从众起哄的狂热分子,更不是连事情还没弄清就热血沸腾的青年。他们相信,任何美好的梦想都有可能成真————换言之,不能成真的梦想本身就是不美好的。
真正有出息的人是对名人感兴趣的东西感兴趣,并且在那上面做出成就,而不是仅仅对名人感兴趣。
处于不同文化中的人可以互相了解,这就需要对各种文化给予不带偏见的完整说法。
没有钱,没有社会地位,没有文化,人很难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善良要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,所以让我去选择道德根基,我愿选实事求是。
诚然,作为一个人,要负道义的责任,憋不住就得说,这就是我写杂文的动机。
人有才能还不叫艺术家,知道珍视自己的才能才叫艺术家呢。
52、我们的生活有这么多的障碍,真他妈的有意思,这种逻辑就叫做黑色幽默。
53、所谓智慧,我指的是一种进行理性思维时的快乐。
54、人生惟一的不幸就是自己的无能。
55、要努力去做事,拼命的想问题,这才是自己的救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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