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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我陪笑的那些岁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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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,照在镜子上,镜子把它聚积折射在我身上,我,在这光束织成的小天地中来回穿梭,编织着一个个彷徨不定的青春之梦。

——题记

参加完中考,有一个漫长的暑假,如果用它来读书,我显然有些不愿意。初三的备考早已让我头昏脑胀。青春期的孩子总想要独立,总是无比地向往自由,渴望不受约束的日子,所以我找了一家餐厅,再三央求下,老板终于收了我这个童工,从此我便开始了打工生涯。每天七点起床,晚上十一二点下班,在这期间,我必须保持笑容迎接每一位顾客光临,来不得半点马虎大意。那时候我才知道,读书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。如果可以,我宁愿永远读下去。妈妈一个劲地喊我回家,爸爸嘲笑我,说我肯定坚持不下去,为了和他赌气,虽然每天数着日子,做着没有含金量的工作,却还要坚持下去。有一天,在餐厅碰到一位故人,碍于面子我不想去招待他,所以选择了低头拖地,那天老板娘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非让我去招待那位客人,我向她解释,问能不能换人去,她执意不肯,我扔下拖把,愤然转身离去,气的老板娘横眉冷对。人在受委屈的时候总先想到家,是的,我要回家、我要拥抱、我要爸妈。走到半路想起爸爸的话,哎,回去太没有面子了,咬咬牙,和自己做了一番斗争后,决定原路返回向老板娘赔礼道歉,整个过程老板娘对我冷嘲热讽,我却一直道歉,一直陪笑,而心里面却一阵阵痛。后来的日子也一直过得很憋屈,但却坚持了下来,自认为成长了不少。至少我知道了,父母很累,生活很不容易。

参加完高考,我去绒厂打过工,经常上夜班,年龄小,又是假期工,所以老是被厂里的员工欺负,很多累活、苦活都会让我干,我心里面很不乐意但仍然嘴角上扬,继续过着陪笑的日子。有一次上夜班,我实在熬不住,所以睡着了,还以为自己睡在床上,所以伸了一下脚,没想到一下子伸到了皮带里,机器转动着,皮带走着,我的腿随皮带前进着。梦中有了疼的感觉,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脚卷进了皮带里,一下子大哭起来,引来其他员工围观,厂长急忙断了总闸,停了机器,我的腿才得以保留下来。事后,厂里领导说我上班期间偷懒,闹出事故,严厉地批评了我。至于我,依旧陪笑并且向领导道歉。后来厂长说我太小,靠不住,借故把我辞退,给了几百块钱的打发费。回到家后,爸妈心疼地看着我,我也一阵酸楚。成长的路上,总是一边欢笑一边流泪,痛过,哭过,对未来却依旧满含期待。

记得大二的时候,家里面发生了一些变故,爸爸苍老了很多,妈妈总是忧心重重,我不知道该如何为他们分忧,看着他们伤心劳神,自己也压抑郁闷,借故和他们大吵了一架,拉上行李便去了学校。来到学校后,我怕父母给我打钱,所以换了银行卡,我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基本的生存能力,父母把我养这么大,倘若哪天万一有了万一,我要拥有保护他们的能力。我交不起学费又无可奈何,所以就想着做点小生意。大一新生刚报到,我就问同学借了几百块钱去批发商城,批发很多日用品。记得很清楚,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,满校园都洋溢着欢乐与喜庆。我怯生生地背着批发的日用品,然后摆放在新生和家长出入最多的地方,我眼巴巴的求着他们能买我的东西,可事与愿违,大家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,我脸红心跳,却还要陪笑。

收效不大,照这样下去,别说挣学费了,肯定会被饿死。所以,我果断背着书包上门推销,从小到大,我一直是书呆子式的好孩子,我哪里干过这样的事情,当我鼓起勇气向他们推销东西时,大家都极有警惕性地上下打量着我。尴尬、无奈、自卑所有的负面情绪笼罩了我,可是我没有退步。我已二十岁,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有生活的能力。我顶着所有的压力坚持了下来,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,有的人笑脸相迎;有的人委婉拒绝;有的人直接让我滚出去。我温暖过、哭泣过、受伤过。因为小有收入激动地蹦蹦跳跳过;因为被骂被辱默默流泪过;因为嘲笑讽刺打过退堂鼓。但是只要与人交流,我都满脸笑容。我承认,很多微笑都不是发自肺腑的,甚至是充满尴尬的,我曾经一度自嘲说我是陪笑的。室友曾经问我:你干嘛这么拼?直接申请助学金啊!我平静温和地笑着对她说:我有手有脚,不吃救济粮!确实是的,我要的东西,只会靠自己努力去争取。

从那以后,我一直在坚持,从此,校园里就多了一个和时间赛跑的女孩,每天晚上回来,室友都呼呼大睡,我怕打扰大家休息,胡乱地洗漱后躺在床上,不到一分钟就会死睡,早晨起来腿脚疼痛,口水湿了大半个枕头,睡意未了却不得不逼迫自己起床。我和宿管阿姨斗智斗勇,甚至为了对付她们去研读心理学书籍,我和我的顾客们真诚交流,最后很多都成了朋友。后来,我再也不背着书包楼上楼下买东西,因为我备受回头客照顾关怀,我成功了,交上了自己的学费,生活上也从未拮据,但可能因为压力,我瘦了二十斤,掉了很多头发,两个月没有来经期。那时候,我才真正地明白,我的父母是多么不容易。寒假,我回到家,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爸妈听时,爸爸说我表达爱的方式永远那么执拗,妈妈搂着我一个劲地哭泣。我的父母,他们生我养我二十来年,我起码要向他们证明我有基本的生存能力,我再也不是死读书的书呆子。后来,父母每个月都会按时打钱,我也从未拒绝,只是为了让他们心安,不要对我过分牵挂,我也经常会给他们买些小礼物寄回家,只是聊表孝意。

我身上与生俱来一种缺点式的优点,说难听了是偏执,说好听了是执著,它是我解决问题的法宝。从小到大,一遇到困难,我都靠着它。不过我发现,只要我一用它,所有困难都会怕。那些陪笑的岁月也是另外一种学习与历练,类似的经历还有很多。体会着人间冷暖,我并不觉得自己委屈,反倒越笑越灿烂。但我知道生活确实不易,所以我们要倍加珍惜。未来的路上,我会且行且珍惜,一步一个脚印,积累知识,储备能量,因为我知道,变强才是硬道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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